(页数:7字数:8520)摘 要:女性主义已经在当代社会学领域带来深刻的思想革命。“性别差异”是当代西方社会学研究的一个重要问题,围绕着这一问题存在着许多社会学争论。笔者以是否应当放弃“女性”概念、应当如何描述“女性”的性别特征,以及“性别差异”是否为一个本体论事实三个问题为例分析了当代社会学关于“性别差异”问题的争论,并试图作出一些讨论和思考。 关键词:社会学;性别差异;女性主义;女性特征;本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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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否应当放弃“女性”概念? 二、应当如何描述“女性”的性别特征? 三、“性别差异”是否为一个本体论事实?
在当代法国女性主义社会学家露丝•伊丽格瑞(LuceIrigaray)看来,“性别差异问题即便不构成一个时代问题,也是最重要的社会学问题之一。按照海德格尔的说法,每一时代都有一个需要透彻思考的问题,而且仅此一个。如果我们进行透彻地思考,性别差异或许就是我们时代的那个能使我们获得‘拯救’的问题”[1]。然而,当我们着手研究“性别差异”时便会发现,在女性主义社会学话语背景之下,似乎已经很难说清这一问题,这主要是因为围绕着这一问题存在着许多社会学争论,本文将以三个问题为例分析当代社会学关于“性别差异”问题的争论,并试图作出一些讨论和思考。 一、是否应当放弃“女性”概念? 当人们讨论“性别差异”问题时,无疑地应当先给出对于“男性”或者“女性”的清晰界定,然而,在女性主义社会学家中,“什么是女性”却本身就构成一个问题,并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的问题,例如“女性主义如何说‘我们’”、“由谁来说它”,以及“我们以谁的名义来说‘女性’”等,这些问题导致了女性主义学者之间关于是否应当放弃“女性”概念的争论。 一些女性主义学者主张放弃“女性”概念,主要理由有以下几点。其一,在父权制体系中,女性的身份是随着男性确定的,因而“女性”对于女性主义来说并非是一个有用的概念。例如后现代女性主义者丹尼斯•赖利(DeniseRiley)认为,女性作为一种身份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它是社会的理想形象——男性的反衬,由于男性的标准也是不确定的,是随着社会和历史发生变化的,所以女性的概念也是不确定的,因而女性主义根本无法使用这种“女性”概念。其二,父权制思维体系具有一种男女对立的二元结构,如果坚持男女两性的区分,便有可能重新陷入到这种结构中去。当代法国女性主义社会学家埃莱娜•西苏(HeleneCixous)认为,西方社会学和文学一直深陷于一种无休止的、等级制的二元对立的逻辑之中,例如主动性/被动性、太阳/月亮、文化/自然、昼/夜、父亲/母亲、理性/感性等,每一组对立都能被分析出一种等级制,而这一系列对立最终都可以归结为一个基础性的对立结构——男女对立,换句话说,男女对立隐藏在所有的对立之中,而在男女对立的结构之中,女性一方永远都被看成是消极的、被动的和无力的,也正因为如此,西苏并不赞成区分男性或者女性,而是主张“双性同体”。其三,界定女性会落入“性别本质论”的陷阱。所谓“性别本质论”是一种强调男女两性都具有由生物学因素决定的、不可改变的本质属性的理论,例如相信女性的本质属性是肉体的、非理性的、温柔的、母性的、感性的、缺乏抽象思维能力的、关怀的和有教养的,而男性的本质属性可以归结为精神的、理性的、勇猛的、攻击性的或者自私的,这种理论还认为这些本质属性对于男女双方来说都是具有普遍性的限定。美国女性主义社会学家马乔里•米勒(MarjorieC.Miller)对这种本质论提出四点批评:(1)本质的本性推定出一种无法维持的普遍性;(2)本质的本性是无时间性的,与变化不相容的;(3)本质的本性是极为局限的——它预见性地界定了一个人可能是什么,能够做什么;(4)本质的本性设定了某种目的论——事物注定是什么[2]。显然,这种本质论不仅在主张一种抽象人性论和生物决定论,也在坚持一种人性不可改变的形而上学观点,把男女两性的发展置于一个封闭的系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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