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论文 页数:7 字数:5894) 摘要:从爱情视角审视,把丁玲早期创作中的主要男性分为三种类型,通过对他们的态度,丁玲展示了女性在追求爱情的过程中对恋爱对象的失望,从而传达出作家强烈的时代觉醒。 关键词:丁玲 男性形象 女性意识 On male images in DingLing’s early creation Abstract:Examining from visual angle of love,sorts those male images in her early creation into three types,shows females’disappointment in their lovers during the pursuit of love by analyzing her attitude to them,thus discovers Dingling’s strong epoch awakening. Keywords: Dingling male images female awareness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随着女性主义文学思潮的逐渐升温,丁玲及其创作又走入研究者的视野,其《梦珂》和《莎菲女士的日记》被称作是“形成了五四以后第一次女性意识的大觉醒”[1]的作品,但众多论者都是从丁玲塑造的女性形象来分析其女性意识的觉醒。不错,在性别意识相当强烈的丁玲笔下,男性无一例外地让位给了性格鲜明的女子们,丧失了他们主角的地位,成为灰色人物,长期以来也为广大评论者所忽视。本文拟从丁玲早期创作的男性形象入手,解析他们的爱情观,从而反观丁玲强烈的女性意识。 一 在丁玲早期的创作中,男性形象很少被作为社会的人来描摹,而通常是被当作与女性相对应的性别角色,把他们放在恋爱、婚姻的格式中来展示。 首先,在丁玲早期小说创作中,处于恋爱婚姻中的男性形象都有一个共同之处——无论是披着资产阶级文明外衣的无聊的富家子弟,还是追求个性解放的时髦青年,抑或是以拯救民众为己任的革命者,他们都是英俊洒脱的。表哥晓淞,衣着得体,脸上永远挂着谦和的微笑;凌吉士,作者在他出场时,极言其外表的美“那高个儿可真漂亮,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男人的美上面,……他的颀长的身躯、白嫩的面庞、薄薄的小嘴唇、柔软的头发,都足以闪耀人的眼睛,但他却还有另外一种说不出、捉不到的丰仪来煽动你的心。”在小说中,作者更是多次提到他的“丰仪”,他的“红唇”……就是革命者韦护,作者也曾细致地刻画他的形象:特别是在丽嘉再见韦护时,作者不惜笔墨刻画韦护穿着新洋装“真是一副具有稍近中年的不凡的男子气质”。而这些男子并不是作者心中的理想男性,作者刻画了他们的空虚、懦弱、内心的贫乏,就是韦护和望微这些革命者的男子气也弱了一些,作者如此刻画他们的外表,一方面可以理解为对他们精神的一种反面衬托,试图让我们看一看在他们的“高贵的美型里”安置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灵魂呢?在这一点上,丁玲和其后的女作家张爱玲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们可以看到,在张爱玲笔下的男性形象与丁玲笔下的正好相反,他们都是丑恶的,他们或肢体残缺,如《金锁记》中的姜二爷,或精神残障,如《花凋》中“泡在酒精缸中的孩尸”的郑先生,用张爱玲的话则是“贼头贼脑,一点丈夫气也没有”“三分像人,七分像鬼”[2]37,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们从两个不同的向度撕裂了披在男性身上或炫美或丑恶的画皮,直逼其卑污扭变的灵魂,共同打破了父权社会的男性神话!而另一方面,传统婚恋观念讲究的是“郎才女貌”,这实际上是一种男性话语暗示:男子有了“才”就有了获得“子女玉帛”的可能,而女性只有有了“貌”,才能获得对男子依附的可能。而丁玲在这里对男子外在形象的极力书写,在那个时代应该是一反常态的。至少我们可以感觉到作者是以一个独立的女性的角度来描摹恋爱对象的外在形象的,在打破了“郎才女貌”模式的同时,大胆地宣扬了女性在婚恋中对“色”的追求,从而彰显出强烈的女性性意识的觉醒。 二 在丁玲早期的创作中打破了传统的婚恋模式,把男子们放在新式的自由恋爱的格式中来展示他们灵魂深处的封建因袭,而这种展示,恰恰体现了那个时代,女性作家丁玲的强烈的性别自立意识。根据处在爱情视角下的的男性形象对待爱情态度的不同,我们可以把丁玲早期的创作中的男性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以表哥晓淞为代表的富家公子,他们对待爱情的态度是游戏。爱情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生活中的一种装饰,是一种“高尚的”、“细腻”的享乐。正如小说中所写到的:当梦珂沉醉于博弈之中时,表哥却沉醉于她的眉眼;当梦珂沉醉于《茶花女》的感动时,表哥却沉醉于轻轻地围住她的腰肢,想到的却是“在一个还不很了解风情的女人面前,放肆了是只会是偾事的”,是“这都是只要我愿意便行的!”;当梦珂为初恋的感觉而羞涩的时候,表哥是“得意的来称评起自己的智慧,自己审美的方法,并深深的去玩味那被自己所感动的那颗处女的心。这欣赏,这趣味,都是一种“高尚”的,“细腻的享乐”;如果说表哥晓淞的追求还在玩弄着所谓的名士风流,而澹明的则是对梦珂直接的轻薄。第一次见到梦珂,注意到的就是她的明眸、削肩,在和梦珂下棋的时候,更是心猿意马,总要人催促才能动子,和梦珂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爱说些猥亵的话,在《梦珂》中作者特意安排了一段对话来揭示他们拥有怎样的灵魂:“晓淞!请不必如此,令人难堪。不过,我们七八年的交情,难道还肯为一个女人而生隔阂!我是这样同你开诚布公:若你不爱梦珂,我自然可以进行,万一梦珂竟准许我,那你可不要生气!”“哈……你想打主意,你就干吧!只要你行,我是不会吃醋的。……”最后两人冰释前嫌,“笑着的走出园子”,他们的这一番谈话,从表面上看洋味十足,好象要对梦珂公平竞争,然而细味之下,不禁让人想到充满浓厚封建色彩的女性歧视话语“女人如衣服,朋友如手足”,在他们眼里,女人——梦珂只不过是一个玩偶而已。晓淞与澹明是接受个性解放、现代婚恋观念的中国青年,他们在文化人格中存在现代与传统的双重人格,利用所谓的爱情自由追逐女性,同时在这追逐中晓淞身上有着中国读书人的名士风度,把对女性的征服当作人生的附丽与浪漫,而在澹明身上则更多的是恶少的印痕,追求的是赤裸裸的性欲的满足,在他们的身上共同拥有中国男子的狎妓心理。同样地,在《沙菲女士的日记》中的凌吉士也是这一类型,爱情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种欺骗女人的手段,在他们的内心中是根本没有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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