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武侠小说由来已久。从《史记》开始,描写游侠的作品如恒河沙数。游侠之所以令千古文人心驰神往,就在于其不但拯救他人,而且也拯救自我。李贽《焚书·读史·无所不佩》称:"古者男子出行不离剑佩,远行不离弓矢,日逐不离觿玦",其意在“文武兼设”;章太炎也称:“古之学者,读书击剑,业成而武节立,是以司马相如能论荆轲。”此类“剑胆琴心”、“剑气箫心”的追求,并非只是强调文武双全以便于建功立业:“宝剑”的意象既代表“武功”,更包含“侠情”。中国文人理想的人生境界可以如下公式表示:“少年游侠─中年游宦─老年游仙 ”最能代表这种人生境界的是汉留侯张良。据《史记·留侯世家》载,张良少时“为任侠”,刺秦王,救项伯;中年则“运筹策帷帐中,决胜千里外”,封万户侯;老来“愿弃人间事”,于是“乃学辟谷,导引轻身”。中国历史上如张良般圆满实现这三部曲的或许不多,可这种人生理想,千百年来为中国文人所梦寐以求。少年任侠使气,既为解救他人厄难,也是人生价值的一种自我实现。故侠客之行侠,为人也为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