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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隐匿山水中的“忘我”境界

  • 简介:(毕业论文 页数:5 字数:5965)摘 要:从《庄子》到郭象,道家的思路,不能帮助人们实现对生死的超越,却给文学艺术注入了挥之不去的淡淡忧伤。自然山水历来是中国文人的精神圣地和避难之所,当他们沉浸于山水之中时,又往往遭遇难以排遣的惆怅,那是在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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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论文 页数:5 字数:5965)摘 要:从《庄子》到郭象,道家的思路,不能帮助人们实现对生死的超越,却给文学艺术注入了挥之不去的淡淡忧伤。自然山水历来是中国文人的精神圣地和避难之所,当他们沉浸于山水之中时,又往往遭遇难以排遣的惆怅,那是在自然的无限性面前对自身有限性的领悟,也是对自身存在意义的领悟。超越这种因存在意识而来的“忧伤”的努力。这一超越之旅以沉沦于日用伦常而告终。
关键词:自然山水;道家;隐匿;忘我; 审美

 

 

海德格尔认为,“存在”在“此在”中的显现首先是通过生命有限性的领悟实现的。在世之“世”,本指人的“一生”,所谓“一生一世”,本来也是“时间性”的意思。所谓“世界”,是“一世”之“界限”,正是海德格尔“此在”之时间性、有限性的主要意义所在。[1]“忧思”是对“Da”的发现,它本身也是Dasein对自身的有限性、时限性、必死性的一种特有的“心境”。[2]而“生存”是以“死”为边界,通过死而彰显出来的。

当中国的士大夫文人们徜徉于山水之中时,他们的存在意识往往非常强烈地表现出来。最典型的如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又如《红楼梦》中的《葬花吟》:“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这种对死的领悟,显然是存在意义上的,而非认识论式的。不像陶潜《拟挽歌词》中所描述的:“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他人”把一个人的死亡当作外在于己的、亦即与己无关的事件来看待,死亡仅仅意味着一个自然现象的发生,似乎不需要自己用心去对待,因此存在的意义在此是“晦暗不明”的。山水是永恒的,在这个永恒而无限的大自然中,此在的时限性得以醒目地呈现。对生命有限性的感叹,就像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离愁,一直是中国文人难以缱怀的主题。我们从中国的古典诗词和山水画中,总是可以体味到的淡淡哀愁与凄美,也许正是这种存在意识的表现。
从审美的角度来看,凄美固然有它深刻的感染力,但对于“忧思”中的当事人来说,却难以承受。自古以来,大自然就是中国文人的精神圣地和避难之所。山水无言,足以沉淀滚滚红尘的喧嚣与纷扰;山水的博大,可以包容人间的种种过错;山水的空灵,可以透澈人世间的遭逢际遇、兴衰荣辱。但每当你融入如此这般虚无缥缈的意境之中,总有那样一种“大音希声”的“天籁”,潜入你的心怀,带来无边的惆怅,挥之不去。这种惆怅叫“忧思”。正是这种“忧思”,在语言中显现为陈子昂的亘古长叹,和使人茫然使人心碎的飞燕泣残红。大自然这魂牵梦绕的故乡,使你在山水中存在,却存在于永恒的惆怅之中。
超越这种似乎是“在体性”忧伤的努力,是早已开始了的。自老庄以来的道家在此问题上可谓不遗余力。
《庄子》认为,人间的诸多烦恼,可以通过抽身引退的方式来摆脱。只要“定乎内外之分,辨乎荣辱之境”就可以看破功名利禄,做到“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摆脱人世间的种种牵缠。但抽身隐退至于自身,似乎就再也没有退路了。而正是此时,一个任何人都得独自面对的意义深渊,才更加清晰地呈现出来。《庄子》以“至乐”为目标的“逍遥”之旅是从“齐物”开始的。所谓“齐是非,同死生。”既然“忧伤”的根源来自于人固有一死,人的“畏”归根到底来自于对死的畏,那么,死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庄子》认为,在我们的观念中,死与生是相对而生的,所谓“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因为向死而生,我们自身存在的意义在意识中才得以凸显;作为虚无的死,也是因为向着我们执着的生而显出狰狞的面目。饶有兴味的是,《庄子》把相对于人之生的死,也看成一个存在者。因为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与自己共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他者”,也是某种意义的黑暗深渊,就像死亡之相对于我。于是,它开展与死亡这个“他者”的对话,作为探索死亡意义的途径。《至乐》篇有一则寓言:
“庄子之楚,见空髑髅,髐然有形。撽以马捶,因而问之,曰:‘夫子贪生失理而为此乎?将子有亡国之事、斧铖之诛而为此乎?将子有不善之行,愧遗父母妻子之丑而为此乎?将子有冻馁之患而为此乎?将子之春秋故及此乎?’于是语卒,援髑髅,枕而卧。夜半,髑髅见梦曰:‘子之谈者似辩士,诸子所言,皆生人之累也,死则无此矣。子欲闻死之说乎?’庄子曰:‘然。’髑髅曰:‘死,无君于上,无臣于下,亦无四时之事,纵然以天地为春秋,虽南面王乐,不能过也。’庄子不信,曰:‘吾使司命复生子形,为子骨肉肌肤,反子父母、妻子、闾里、知识,子欲之乎?’髑髅深颦蹙额曰:‘吾安能弃南面王乐而复为人间之劳乎!’”[3]
从生的方向去看,死固然可畏;但如果从死的方向去看,生亦未必不可畏,未必不是意义的深渊。对于生者,这个生存的世界是一片乐土,而对于死者,死亡的世界亦未必不是快乐的天堂。
在《庄子》的世界观中,死生存亡本属同一世界的两个领域。它们之间并无难以跨越的鸿沟,只有一条人为划出的界限。“气化论”是这种世界观的基础。它说:“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4]人的生死被看成自然现象,就像昼夜交替。生命乃天地之“委形”,是同一物质(“气”)所呈现出来的两种状态,生为气,死亦为气,“通天下一气耳”,厚此薄彼是没有根据的。生死只是自然连续循环过程中的两种状态。这也是庄子妻死,庄子鼓盆而歌的思想根据。又《齐物论》曰:
“梦饮酒者,旦而哭泣;梦哭泣者,旦而田猎。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而愚者自以为觉,窃窃然知之。君乎!牧乎!固哉!丘也与女皆梦也,予谓女梦亦梦也。”[5]
庄周梦蝶的寓言也说明了同一个道理。在这里,生死之际,被解释成梦醒之间,是一方可以从容走过的坦途。这是被存在意识逼迫得无可如何的喃喃自语。然而,身体的存亡固然可以解释成大自然轮回过程中微不足道的细节,但死亡本是意识自身直观到的残酷“事实”,粉饰太平的解释学努力是无效的。人生如梦的概述,是对死亡这个直观事实的直接否定,是用美好的想象去遮盖死亡的狰狞面目。它预设着生命的永恒与轮回,而死亡的意识,本来自于对永恒的断然否定。《庄子》的策略,不过是对人生有限性的暂时遗忘。但遗忘只能掩盖,却不能消灭在体性忧伤的真正根源。《庄子》最后采取了“坐忘”的办法:“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智,同于大通,此谓坐忘。”[6]即将意识自身也遗忘,通过“绝对遗忘”通达“绝对幸福”。《老子》曰:“吾之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7]这是一种釜底抽薪之计,因为死亡的意义深渊是意识直观到的,那么,把意识自身也取消了,则死的威胁也就不存在了。《庄子》的手段就是遗忘,忘功名,从社会中抽身,忘身体,从身体的死亡中抽身,忘记意识自身,从而忘却在体性的忧伤。但忘却毕竟只是忘却,只是将自己交付给自然,寄托给自然。交付的背后,总是隐藏着无奈。人的存在,本以与自然界的分离为前提。如果说交付是一种超越,那已经不是人的超越,因为人已经不见踪影,而是自然的胜利。如果说交付只是一种权宜之计,那么,“忧思”还是会如影随形。对忘却的自由出入,只能是以审美来冲淡忧伤,使忧伤带上美丽的风韵,而审美也从此弥漫淡淡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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