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通过《裘德》与《苔丝》的比较,指出后者完成了由环境决定论向人物中心的转移,进而实现了对性格与环境小说模式的艺术突破。具体考察主要着眼于环境与人物同情节结构的关系,围绕环境作用的削弱和人物取得决定性地位两个方面展开论述。 《无名的裘德》(以下简称《裘德》)是哈代的最后一部小说。它与哈代此前小说最大的不同在于人的主体意识及其动机行为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如果说苔丝已经在衣食之外争取更美好的生活,例如幸福的爱情和婚姻,那么裘德与淑的自觉程度达到了更高层次,表现出对社会生活中种种陈规陋习的批判抗争。苔丝对自己陷入贫穷和不幸的解释,是冥冥之中的一只命运之手。裘德与淑已经明确意识到与他们对立的力量是基督教、社会制度和习俗偏见。苔丝大体上还是外部世界的受动者,裘德与淑已经获得了强烈自觉的主体意识,对外界的能动反映和自主选择占据主导地位,成为主动的思考者和积极的追求者。重视人物使得《裘德》终于突破了性格与环境小说中环境决定人物的模式,走向以人物为中心的新的写法。这突出体现在作品描写重心由环境转向人物,人物对情节结构开始产生显著的支配辐射作用。正是这一切,宣告了哈代作品中人的站立。 |